52：剑心与本心
这一幕将所有人都震撼地难以言语，这世间竟然会有这么恐怖的剑？
所有人看向盖聂的目光中都带上了一丝畏惧。
不断有阴阳家弟子死去，盖聂如同杀神一般，原本清澈的剑意似乎都带上了一丝血色，环绕在他的身周，缭绕在渊虹剑身，十分恐怖，他的眼眸已经变成了一片血红，其中只剩下了杀意。
“大……大叔……”天明的声音有些发颤，似乎被盖聂的模样给吓到了。
盖聂目光动了动，但剑气却并没有半点衰退，疯狂地扫向敌人，就连项氏一族都有点心惊胆颤，生怕这杀神失去理智拿他们开刀。
星魂拧起了眉毛，却不得不承认，他打不过，继续留在这里也只能浪费阴阳家弟子的性命。
他看向卫庄，露出了一抹讥笑，“你大概杀不了盖聂了，鬼谷纵横，好一个盖聂。”
说完，他带着阴阳家缓缓撤离了此地。
卫庄皱眉看着被血色环绕的盖聂。
正好对上了那双被血液染红的双目，心中一颤。
“走。”
天空中，林修饶有兴致地看着下方发生了一幕幕。
这个世界更有意思了，盖聂忽然爆发出的剑气显然十分古怪。
这片天地似乎发生了某种细微的改变，他望向永恒不变的苍天，嘴角浮现出了一丝浅笑。
天道无常，天道有常。
流沙与阴阳家都逐渐撤离了此地。
盖聂停下了身形，剑意肆虐，瞬息之间仿佛失去了控制，向着四面八方轰然席卷而去。
所有人险而又险地避开，惊骇地看着拄着剑站立的盖聂，敌人都已经远去，盖聂却定在了原地，将渊虹杵在身前，鲜血如同小蛇般，从他的七窍中淌出。
体表的皮肤被失控的剑气撕开一道道口子，鲜血如同泉涌，几个呼吸间将他的衣袍染成了红色。
敌人的血与他自己的血混合在一起，在空气中留下了浓浓的血腥气息。
“大叔……大叔！”天明急忙呼喊，语气中满是担忧，甚至想要接近盖聂，却被少羽伸手拉住。
“你想找死吗？”少羽双目紧紧盯着被浓烈剑意环绕的盖聂，眼前的这一幕足以改变他的三观。
原来人类的力量能够达到这种恐怖的层次。
地面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，剑气犹如旋风般围绕着盖聂飞旋，混杂着血液化作了猩红的雾气，被一丝丝剑气撕扯。
天明急的跳脚，却完全没有办法，只能够看着盖聂的生命被缓缓带走。
“那个！打扰一下！”
便在这时，一个声音传来，伴随声音一同出现的是一名青年男子。
他的眉目间似山间的清风般柔和，但双目中的漠然却无论如何都让人无法忽视。
“什么人？”项氏一族警惕地看着缓缓接近的林修。
林修笑了笑，“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，重要的是，我能救他。”
林修指了指在风暴中的盖聂。
此刻的盖聂只能用凄惨来形容，衣衫碎成了条状，浑身上下鲜血淋漓，有些伤口深可见骨，甚至被剑气削去了几大块肉。
“再不救他，他就要死了。”林修平静地看着天明。
天明被吓住了，看着盖聂凄惨的模样一颗心都快碎了。
“求您救救大叔吧！”
项氏一族没有理由阻拦，他们并不想盖聂身死毕竟盖聂刚刚救了他们，而且，他们想知道林修要如何救人。
光是那团狂暴的剑气风暴，他们便不认为有谁能够接近，更何况救治受了如此重伤的盖聂。
林修没有再多说什么。
踏步靠近盖聂，森然的剑气宛如实质般，近乎无孔不入，微微靠近便能够感受到那股刺骨的寒意。
林修挑了挑眉，这种力量的程度换算成要塞评级已经达到了十三级层次，也就是说盖聂在短短世间内从一阶跨进了二阶，看这种情况他的力量还在增长。
果然有意思。
林修的力量进入这个时空之后被压缩了三成左右，但在深渊的计划开始之后源力便不再却乏，进入这个时空之前他便将等级提升到了二十四级，即便被压缩了，依旧不是这个世界的超凡者能够抵抗的。
一层朦胧的灰色光晕笼罩在林修的体表。
这就是他的专属职业：混沌。
同化吸收一切力量，在体内凝聚混沌本源之力，而混沌本源之力同样能够转化成为一切异种力量。
体表的光晕缓缓凝聚成一个个小小的旋涡，瞬息间将身周三尺内的剑气吞噬一空。
混沌的力量霸道非凡，一道道剑气犹如泥牛入海般没有掀起一丝涟漪。
项氏一族瞪大了眼睛，仿佛不敢置信，如此恐怖的剑气此刻却仿佛形同虚设般没有丝毫作用。
林修面不改色地走近盖聂。
那双猩红的眼眸蓦然睁开，死死盯着林修，满是杀意，在眼瞳的更深处，是一片混沌与冰冷。
盖聂这是被突破，自身的力量产生了冲突。
顿悟是什么，是脑海中的灵光一闪，是意志的骤然蜕变，由意志引起了力量的变化，原本的真气内力，与意志与心灵融合，以己身化作利剑，才有了剑意，剑气。
这是从一阶力量向二阶超凡的蜕变。
这片天地发生改变了，这种改变首先应验在了盖聂身上，使得他在危机关头，在天明呼救的时候触发了这种改变。
如果换一个时机，这是求之不得的机遇，然而此刻，对于盖聂来说却是催命的号角。
他本就身受重伤，在顿悟之时大开杀戒，使得剑道不由自主向另一种方向转变。
他的剑恢弘正大，他奉行自己的道与义，然而却在此刻不由自主地向杀戮向冷漠转变。
在这把剑下无物不杀，这把剑锋利到了极致却也冰冷到了极致，纯粹为杀戮为破坏而生的魔剑。
他的本心与剑心在对抗。
如果在修真界的话，这种情况应该叫心魔。
决定着他的人格今后以本心为主还是以剑心为主。
因为心灵的对抗，导致剑意的失控，这就是眼前这一切的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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