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抠门的卡普空
一月二日，今天咖啡店的客流量不多，牧村空请了上午的假，去办理了工作室的成立流程。
这个世界对于游戏行业十分看重，也鼓励独立游戏的开发，成立游戏行业的公司手续简单，并且没有各个部门之间踢皮球的扯皮现象。
因此牧村空只花了一个上午就办理完了所有手续，成立了一家目前仅有他一人的游戏公司。
“新生工作室”。
回到咖啡店时已是下午，川岛诗织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昨晚两人交谈的位置，静静地看着窗外。
见他回来，诗织抬手示意，牧村空连忙来到她的对侧坐下。
“下午好，牧村先生。”川岛诗织微微点头。
“川岛小姐，你这是？”牧村空有些震惊，他没想到川岛诗织这么快就会再次来访。
“昨天那件事，有后续了。”
川岛诗织注视着身穿破旧羽绒服的牧村空，一时有些感慨。
果然天才都是朴实节俭的。
“这种事还麻烦你跑一趟，直接打我电话就行了。”牧村空记得昨晚两人明明交换过了手机号码。
“我上午打过了，但您的手机好像停机了。”
“啊这……”牧村空连忙掏出自己的手机，这才注意到信号格处显示的“x”。
怪不得这几天手机总没动静，原来是欠费停机了。
不过无所谓，我也没钱交话费了。
“非常抱歉，这是我的疏忽……让您久等了！”牧村空低头致歉。
“哪里哪里，我本来就想下午过来喝杯咖啡的，正巧您回来了而已。”川岛诗织连忙摆摆手。
果然天才都是专注集中的，为了创作，竟然连手机欠费都会没注意到。
川岛诗织内心暗暗点头，自己果然没看错人。
不过联系不上终究不是好事，今后还是多提醒他吧。
不对，我怎么就开始幻想今后的事了，合同还没给他看过呢。
该死的公司，这么合理的要求还要讨价还价，如果他让别的公司挖走，到时候损失的可就不是这点小钱了。
卡普空这是自作自受，但自己可不想为这种小事陪葬。
川岛诗织撇撇嘴，有些无奈地递出合同：“牧村先生，我今早和商务部开了个会，这是最终他们给出的条件，请您过目。”
牧村空点了点头，接过合同翻阅了起来。
前世的他经验丰富，因此对于合同中能挖坑的条款也十分熟悉。
大致浏览两遍，牧村空眉头轻皱。
倒不是说卡普空故意挖坑坑他，游戏大厂终究还是有自己的矜持，也没必要刻意的针对他个人。
大多数细节的条目都没问题，卡普空也对逆转裁判的ip归属并不在乎，只是在钱和推广的方面和昨晚谈的有些出入。
投资数额从1000万日元降到了300万日元，换算过来就是从50万软妹币降到了15万软妹币，这可以说是腰斩了。
为了平衡，卡普空将盈利改成了五五分成。
提高分成，降低投资数额，这明摆着告诉牧村空“我们对你这个项目不看好，也不觉得盈利分成能超过投资扣掉的700万日元”。
虽然空心里明白这个作品一定会爆火，但心里难免有些懊恼。
想必是因为市面上3a游戏的倾向性太高，且优秀独立游戏太少，才让卡普空做出了这样的选择。要知道大公司可不会意气用事，一切都由数据说话。
也就说明，大厂的商务部也就这眼光了，过于保守，唯数据论。要是没有川岛诗织牵线搭桥，这300万恐怕都要不到。
而后，最后一条中，原本的卡普空本社推广也变成了“作品由卡普空旗下第三方进行推广”。
要知道，卡普空本家推广和第三方推广，力度和关注度完全就不是一个等级。
一款游戏是否好玩，是由游戏内容来决定的，但游戏好玩并不代表卖得好。在互联网如此发达的现在，营销和推广往往能占到一款游戏销量的很大一部分。
“抱歉牧村先生，这是我能够为您争取到的最好的条件了。”川岛诗织满怀歉意的低头。
“我明白。”牧村空合上合同，深深地叹了口气。
听到这声叹息，川岛诗织暗呼不好，连忙起身：“后续您如果有任何条件，我都会尽量满足您！所以，请您务必和我合作。”
“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！”
川岛诗织深深地向牧村空鞠躬，引来了店内其他人的瞩目。
“川岛小姐，你先请坐。”牧村空连忙也起身，“我可没说拒绝了。”
“那您的意思是？”川岛诗织抬头，眼睛一亮。
“虽然有些不尽人意，但我愿意接受合同的条件。”
“真的吗？！”
“当然，今后请多指教了，川岛制作人。”
空伸出右手，川岛诗织连忙回握。他能感受到，昨晚的握手只是商业性的，但这一次诗织的右手微微颤抖，显然情绪十分激动。
其实对于牧村空来说，合同里的霸王条款虽然过分，但也没有触及他的底线。他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，既然卡普空不做人，他也有自己的手段。他一定会让卡普空知道，自己可不是省油的灯。
“真的太感谢您了！”
看着牧村空在合同上签字盖章，川岛诗织连忙接过合同，生怕他下一秒就反悔。
“川岛小姐可是我的恩人，是你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接过了那份策划案。”牧村空笑着说道，“今后我们相处的时间还长，你还是我的长辈，对我就不需要用谦词了。”
“牧村先生您过誉了，您的策划案如此优秀，不论到哪都是闪闪发光的金子。不过，既然您都这么说了……”川岛诗织点点头，“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不知为何，面前的男人明明年龄比她还小，但从气质上却感觉比她还要成熟得多。
两人又花几分钟敲定了合同上没有提到的细则，一切尘埃落定后，牧村空缓缓开口：“川岛小姐今晚有空吗，我们不如找个地方喝一杯？”
霓虹有个不成文的规定，在项目开始前，项目的核心参与人员要聚在一起吃个饭，一是为了互相熟悉一下彼此的性格，二则是为了开个好头，祝愿项目顺利进行。
川岛诗织略作思考，点头道：“当然，下班之后我来这里找你？”
“不，我会去本社门口等你的，之后我还有点事要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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