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试炼地 生死由天命
巫伯牙带着陈炼，来到一个简陋的石屋中。
一名皮肤褶皱如同树皮，身上绘制着各种图纹，手持牛头骨杖，头戴五彩羽毛冠，身穿兽皮的老者，坐在上首的石椅上，闭着双目似在小憩。
“伯牙见过大祭司。”
巫伯牙对着那老者躬身一礼，态度十分恭敬道。
“伯牙啊，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？”
大祭司睁开眼睛，笑道。
他的眸光在陈炼身上瞟了一眼，但没有问什么。
巫伯牙道：“回禀大祭司，我在中州有所领悟，有把握突破成为祭司，故返回族内闭关。”
大祭司点头，“嗯，可喜可贺！你准备什么时候闭关？”
“大祭司，这个孩子名叫陈炼……”
巫伯牙向大祭司简单介绍了一下陈炼的情况，最后说道：“小炼心性坚毅，又有忠孝之心，我就是在他身上，参悟了突破的机缘，故斗胆将其带回我族，还望大祭司收留。”
“陈炼，拜见大祭司爷爷。”陈炼连忙躬身一拜，态度诚恳，行为乖巧。
巫伯牙与大祭司的对话，用的是中洲语言，他因此听的清清楚楚。
大祭司淡淡的“嗯”了一声，犹豫片刻后，对巫伯牙道：“伯牙，中洲人族自诩正统，歧视我族久矣。你有没有想过，即便本祭司同意收留此子，恐怕还是会有很多族人欺凌他，到时该如何处理？”
“另外，如何能够保证此子将来不会反噬我族？”
巫族人并不信任中洲人族。
恰如中洲人族不信任巫族人一样。
巫伯牙道：“我看着小炼长大，知道他的品性，我愿意为他担保。”
“你呀……”
大祭司摇头，道：“即便有你担保也不行。我族现在内忧外患，绝不能有丝毫闪失。除非……他愿意接受我族永不叛族的诅咒，本祭司方可收留他，并将《巫神典》传授给他。”
“这……”
巫伯牙一怔，对陈炼说道：“小炼，你自己决定吧，你若不愿意接受，我可送你回中洲。”
陈炼没有犹豫，道：“只要巫族人不欺我辱我害我，我愿意接受巫族诅咒。”
他已经没什么可选择的了。
大祭司点了点头，“若有人欺你辱你害你，你自可奋起反击。我族以强者为尊，你用实力征服他们，自然就会获得他们的尊重。”
“不过，你能否留在我族，还要看你有没有资质。我族生存艰难，不会白白养活没有资质的外人。”
他的话说的很直白，让人听的不太舒服。
“小炼，并非人人都能修炼，只有具有修仙资质的人方能修仙。修仙资质万千，不出五行。各种资质又分为不入品的普通资质，和下品、中品、上品，以及极品五等。”
巫伯牙简单解释了一遍。
陈炼听得似懂非懂，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。
大祭司拿出一个圆珠放在掌心，对陈炼说道：“你过来，握住这个圆珠即可。”
陈炼没有胆怯，昂首向前，抓起圆珠握在掌心。
嗡的一声。
他感觉身体微微一颤，像是被轻微电击一样。
随之，一条大河、一株大树、一座小山，三个虚影绕着他缓缓旋转。
似乎还能听见水流声和大树的摇曳声。
“五行缺金、缺火，资质亲水、亲木、亲土，皆为中品，因水生木，最好修炼木系……”
大祭司的话还未说完。
只见大河、大树、小山，突然快速缩小，化作一道青光，汇聚在陈炼头顶。
就在三人疑惑不解之时。
那青光忽然大盛，极其耀眼，连大祭司都无法直视。
俄而。
光芒消散，一条青蚕虚影显现，但刹那间又消失不见。
“一条青蚕？大祭司，还有这种资质？”
巫伯牙愕然道。
大祭司眉头紧锁，沉思良久，摇了摇头，“本祭司从未听说过这种资质。”
陈炼闻言心中一动。
他很快想到，自己能够与虫类沟通，并能够驱使它们，难道就跟这条青蚕有关？
这就说得通了。
“陈炼，本祭司不了解那青蚕代表了什么，但你是中品资质没错。本祭祀这就传你《巫神典》搬血炼神篇，以及自然图腾篇的功法。只要你修炼，自会身中诅咒。本祭祀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，你可愿意？”
“陈炼，愿意。”
“很好！”
大祭司屈指连弹，两道白光瞬间没入陈炼眉心。
一股浩然信息，随之出现在他的脑海。
“搬血炼神，顾名思义，一为搬血，二为炼神。”
“所谓搬血，即以妖兽精血淬炼肉身，提振血气。”
“再以血气淬炼神魂之力，神魂之力方是搬血炼神篇修炼的核心要义。”
“中洲人族的修炼分为炼气、筑基、金丹、元婴、化神五大境界，自然图腾篇的图腾，就相当于筑基修士的道基，是我族修士的力量之源。”
“我族信奉自然之道，天地间的任何人事物，皆可成为图腾。因此，图腾的形式，对我族修士而言是没有限制的。”
“比如，本祭司信奉的是祖先，那么本祭司的图腾，便是祖先之魂。”
大祭司伸指一点自己的眉心，一个高大威猛的远古人族虚影，随之出现在他的身后。
活灵活现，宛若真人。
“我信奉的是一座神山。”
巫伯牙的身后显现出一座巍峨陡峭的大山。
大祭司接着说道：“陈炼，你五行亲水、亲木、亲土，按道理来说，这三种属性的人事物，你皆可作为图腾。但从五行相生的角度来看，你最好选择木属性的人事物作为图腾，如此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。”
陈炼点头，“知道了。”
“符咒是我族所有功法和秘术的基础……”
大祭司讲的很详细。
足足花了两个多时辰，才将搬血炼神篇和自然图腾篇讲完。
最后，大祭司说道：“好了，该讲的本祭司已经讲完，能够领会多少，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。”
陈炼躬身一拜，“多谢大祭司传法。”
他现在大概了解修仙是怎么回事了，对未来充满了期待，脑海里尽是像传说中的远古大神那样上天入地的画面。
“南荒贫瘠，我族生存不易，没有多余的资材供你修炼。你想要修炼，就只能进入十万大山，凭借自己的实力和智慧，去争去抢去夺。是生是死，一切皆有天定。”
“十万大山中野兽无数，你尽可去诛杀，越多越好，取兽血、兽魂修炼《巫神典》。”
“记住，修仙界不像凡俗，没有人会因为你弱小，而放过你。小心谨慎，步步为营，方能活得长久。”
“伯牙，带他去选一把武器，然后送他去十万大山。没有凝练图腾，就不用回来了。”
大祭司言罢，摆了摆手，示意巫伯牙带陈炼离开。
……
巫伯牙带着陈炼，来到一座堆满兵器的山洞。
途中，他看见不少巫族人，不过大多是老弱病残，强壮的青年人很少，巫族的情况，确实不容乐观。
山洞内的兵器，似乎都是别人用过的，大都已经锈迹斑斑。
陈炼看了一圈，最后选择了一柄六尺多长的双手长刀、一柄刻制符咒的小刀、一张铁弓，以及二十支铁箭。
“小炼，你还不会武艺吧？”
“巫前辈，是的。您可以教我几招吗？”
“小炼，不要叫我前辈了，你以后就叫我伯牙叔吧。”
“嗯，伯牙叔。”
“我也不会武艺，但我有一册刀谱，你可以练练。在你学会法术之前，应该会有些作用。”
巫伯牙拿出一本兽皮书籍递给陈炼。
那书籍的封面上写着“葬天十三刀”五个惊悚骇闻的大字。
书的内容有图画有文字，倒也不难学。
接着——
魏伯牙又拿出一青一黄两个葫芦，递给陈炼道：“这两个葫芦可以装下不少东西，方便你携带兽血和水。”
陈炼没有矫情，接过葫芦，道：“多谢伯牙叔了。”
魏伯牙点头，“小炼，刚才大祭司说的话，一定要谨记。我这就带你去十万大山。”
言罢，他拉着陈炼，跳上一头凶猛飞禽的背，然后冲天而去。
仅过了一炷香时间。
他们就进入了十万大山之中。
“小炼，我就送你到这里了，以后就全靠你自己了，一定要小心呀。希望我出关后，能够再见到你。”
魏伯牙放下陈炼，一阵嘱咐后，才驾着飞禽离去。
“知道了，伯牙叔，后会有期。”
陈炼冲着魏伯牙的背影，用力挥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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